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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１７２节172（第1页）

说笑归说笑。但是，老将军的态度，就是决定；老将军的话，就是命令。谁心里都知道。

聪明如万筠者，从老将军话中，自然听出了另一种意思。只是，不敢确定。

为什么不敢确定？

万筠从自身就认为，应该说，老将军的安排部署已经非常到位，没有什么可补充了。

是不是就不能补充？万筠确实想不出来。

然而，老将军之所以为老将军，自有老将军的法尔门。

廖子江，伏牛山区实力最大的、最富有的恶霸地主。

如果就一般意义上说，廖镇廖子江的经历，与宋镇宋景的经历颇为相似。

都是富家子弟，都在相当范围内具有非常大的影响力，都有一身不错武功，都有自己忠心不二的军队，都同样打过日本鬼子。

他们的唯一差别，恐怕就在于：一个是“恶霸地主”，一个是“抗日英雄”。

怎么区分？

唯一的标准，恐怕就只有对老百姓的态度了。

那就是有“为所欲为、为富不仁”与“扶贫济困、匡扶正义”之分。

富，没有错。谁不想富有？

为富不仁，就大错特错了。

宋镇的宋景，驰名冀南的好人，从不欺压百姓。自小就乐善好施，扶贫济困、匡扶正义。

他虽然有四房夫人，却没有一个是被勉强的。宋景只要出现在宋镇的大街小巷，镇上男女老少巴不得靠过去亲近，拉拉家常。如果自己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或是对什么事、什么人不满，都想告诉宋景这位宋家的当家人，得到宋景的同情、支持或帮助。宋景与宋镇的老百姓，那是一种类似于亲人般的关系，没有任何隔阂。就连戒备森严的宋家大院，无论白天晚上，老百姓有事，都可以随时进出。如果是管家解决不了，宋景有空，宋景会亲自接待。宋景没有空，往往不是大夫人王晓华，就是四夫人邓春妮接待。很少有不能解决的事。老百姓几乎都是忧愁、气愤而来，高兴、满意而去。当然，老百姓找上宋家大院，往往都是自己确实无法解决的困难或问题。一般都比较严重。芝麻绿豆的小事，老百姓也没必要找到宋家大院去。

廖镇的廖子江则不然。

他也有几房夫人，却没有一个是出自自愿的。虽没有强抢，却几乎都不是因为感情嫁进廖家门的。或家族利益交换，或依仗财大气粗胁迫，不得已嫁进廖家的。在廖镇，老百姓见到廖子江，都远远躲开，如同见到了阎王。老百姓最怕的，就是廖家大院的人找上门。不管公开，还是私下，谁敢说半句廖子江的坏话，只要被廖家大院的人知道，一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甚至倾家荡产、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宋景的保五师，过去被人们习惯称为“宋家军”。不吃皇粮，全靠宋家自己一力承担，壮大于国破家亡的抗战之初。除许大、**等老太爷的养子，宋云彪、宋江等宋镇的子弟外，还有广集天下英豪于一堂。如陆文虎、黑李、李云霞、刘鹏、关天洪、黄明远、马诚等等。

廖子江的部队也同样被称为“廖家军”。所有重要指挥官清一色都是廖家人。与“宋家军”迥然不同。但，也同样不吃皇粮，全靠廖家自己一力承担，也同样壮大于保家护土的抗战之中。

两家部队有许多相似之处，却又有太多不同之处。

宋景建军，起因就是一心为了守土保家，立意是救国为民。“保家”那个“家”是指“大家”，泛指广大的老百姓。当然也有保自己家的含义。但，保自己家是处在从属地位，并不是核心。

廖子江建军，则完全是为了保自己的家，护自己的土，只是在客观上，也确实保护了老百姓不受日本鬼子的蹂躏。但，这绝不是廖子江的初衷或本意。

廖子江自守住廖坝进山的各险峻路口，阻挡住日本鬼子的两三次扫荡。名声大震，与望林镇林怀远虎牌军并称为“伏牛山区抗日双雄”。在大败向华龙警三师后，廖家军部队日益膨胀，气焰也越来越嚣张。随着实力增强，进山的所有通道险峻处都层层设防，所有进出廖坝的人员、物资，通通都要经过严格盘查。稍有怀疑，就立即扣人扣物。是否放人放物，那就得看廖家大院办事人员的认定和心情了。没有廖子江允许，任何军队、商旅、官府、土匪都不让进廖坝。廖子江拥有廖坝至高无上的权力，俨然就是廖坝的土皇帝。一切生杀大权全掌握在他自己手里，都由他一个人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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