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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心理战（第3页）

陈锋沿着下水道壁慢慢走，水在那道底中间安静流淌着，通向前方。陈锋知道它们经过这座巨大的地下迷宫最终会汇集到远处的蓄水池里，然后连接着河流，继而通向大海。

这里是这座城市巨大的尿道，充斥着腐败的恶臭味道。排泄总是人类必要经历的课题，然而现在陈锋所处的这宏伟工程很好的解决了这一切。

下水道里安静得很，除却某些辅生管道上往下滴的水，便只余陈锋单调的脚步声。

坚硬冰冷的墙壁回撞着他的脚步，往前传到极黑的黑色里，那像一个湮灭似的黑洞，又像某个怪物的大口，把陈锋无可避免地吸进深渊里。

这样一个夜，这样安静得一个夜，这样深黑的下水道，仿若是所有灵魂寄生者最理想的恶之窠臼、罪之渊薮。肮脏的水沟里混杂着病毒，细菌，食物残渣，粪便，还有腐烂的尸体。这里也是某些啮齿动物最美丽的天堂。

它们踽踽爬行着，躲在城市的阴暗面，躲在这肛口里，啃噬着不为人知的不堪和卑鄙，它们看似是下流的，正如陈锋的名字一样。现在陈锋和它们沆瀣一气了。

但目前还有谁知道陈锋真正的名字是什么呢？

那个陈锋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陈锋只不过是顶着他躯壳的一具尸体而已。他说过，自己已经做了太久的野兽。空气中的腐烂味道里传来了一声细微的响动。

陈锋蓦然住了脚步。

它窸窸窣窣，时而停止，时而又继续，时而放肆，时而又悄悄隐没下去。

它似乎在担心着什么事的发生，它似乎在畏惧着什么——

喵呜！

一声凄厉的猫叫传来。

陈锋知道它成功了，因为黑暗里又传来了它满意的咕噜声。或许它收获到了今夜的第一份晚餐。

陈锋继续往前走，这里的味道有些辛辣，陈锋点着了一支烟。

第一口，打火机燃了一秒钟随即熄灭。

在那摇曳的橙色火光里，陈锋偶然抬眼瞥了瞥，前方昏暗里忽然闪过一个人形的影子。

果然！

陈锋的心随即一紧。

慢慢逼上去，陈锋的脚步杂乱起来，但他知道这杂乱里不止有他的脚步声，还有另一个人的脚步声！

他就在前方手机的光照不到的黑暗里！

陈锋不知道他只有一个人还是有着同伴，但此时只能选择迎上去！

陈锋加快脚步，最后几乎跑了起来。前面污水渐渐增多，短靴击在上面“啪啪”作响。

前面也在响，突然，前方传来了一声叫，接着有重物坠在地上的声音。

他居然摔倒了。

陈锋靠上前，这个人的身形在他的视线里渐渐清晰了。

他方欲爬起来，陈锋一脚将他踩了下去。

他趴在了脏水里。

这是一个穿着破烂黑色夹袄的人，他留着又长又脏的胡子，戴一顶尖顶小棉帽，脸上惊恐万分，眼睛在陈锋电筒的照耀里显得碧蓝而浑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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