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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第2页）

玄奘：……

悟空：……

这事儿更没法洗白了。

且不说推倒了供桌算是多大的罪过，玉帝您也不是每次都会去人间吃东西，人间百姓爱惜粮食，东西供完了之后分而食之，吃不完的丢了喂狗这不是常事儿嘛？

好吧，即便真的这件事相当值得生气，您吃和狗吃真的是天壤之别，那食物被您吃了就应该感恩戴德，那也是郡守一人之过，何至于连累一郡百姓？

太儿戏了吧？

“这事儿说来也是滑稽的紧，玉帝陛下就是比我们龙族生来高贵，他自己的面子被扫了，于是就非得一个郡的百姓都跟着遭殃，那郡守不过是个凡人，哪里有那个完成玉帝三个条件的能耐，说白了不过是要逼所有下过他面子或者有可能知道他面子丢了的人去死罢了。”

“是啊，他天帝尊面自然是尊贵无比，容不得半点践踏，那凤仙郡郡守连带所有百姓都活该去死。”小白龙声音冰冷，“他天帝丢了面子尚且跳脚如此，我水族丢了性命，就活该忍着？”

一番话说完了，唐僧陷入了沉默，小白龙也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

“总之，我和父王观点不同，吵了起来。”他无所谓地耸耸肩，“再之后一个气不顺……我便砸了殿上明珠。父王到底胆小，生怕我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被玉帝知道了，连累了整个龙族，索性上告凌霄宝殿，以我打碎了殿上明珠为名，说我忤逆。”

一时之间，玄奘也有些唏嘘。

——其实，这事儿说白了无非帝王心术而已：

帝王以其威势难测，才能让下属随时保持战战兢兢和对帝王的必须的尊敬。

天子颜面无小事，哪怕是做错了，也要强行说成对的，更何况……帝王权势掌握久了难免多疑，任何的不服从都能让其猜测这一次是这么一个小细节上不听话，那今后会不会在更大的事情上作反？

一旦有了怀疑，这君臣之间，要么是臣子饮恨，要么是君王维权。

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所以也难免错杀那么一个两个人。

也因此，有个什么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的说法。

不过是为了让下属民众好好的做个草莽臣、粪土臣，君王施恩是你运气好，君王心情不好，便是把你千刀万剐诛杀九族都要跪下谢恩。

谁让人家是天子，而你是个屁民呢？

不能说这小白龙的父王做的有什么不对，说玉帝不对得小心被雷劈，那……真要说不对……

#还是怪体制吧，体制不能说话，锅甩给它一点问题没有，没毛病。#

小白龙长长叹了口气，发泄完了也冷静了一些：“封神之后圣人归隐，玉帝对整个天下的控制力大增，到底还是知道了这番争吵，本来呢，忤逆这事罪不至死，玉帝却还是判了我吊在空中鞭三百再上斩龙台，若非行刑之人手下留情，又有菩萨去向玉帝讨人，您也见不到我了。”

悟空看着小白龙，突然问道：“他们居然也会对你手下留情？何以见得？”

“就我这点修为，三百雷鞭下来早就去轮回台投胎了。”小白龙苦笑着，倒是半点不介意自黑修为，更是没有注意到悟空说的“也”，只说，“但小龙居然能挺到观音菩萨来救人，自然是他们手下留情了。毕竟我有个堂兄上了封神榜，在天庭做华盖星，这些年来，和天庭之人相处的还不错。”

那位兄长……

悟空很快就联想起了因为龙宫被混天绫搅扰的不行，出来看看情况，没成想赶巧遇到了哪吒发凶性，于是就被活活打死了的敖丙。

出于确认的目的，悟空问出声来：“那位华盖星，是敖丙？”

小白龙点头，又道：“其实我龙族……也就是谁都看不上眼，想欺负就欺负的种族。封神之际，我敖丙兄长被抽了龙筋，而后哪吒虽以骨血交还，但哪吒能借着太乙真人的莲花池重生还得了三头六臂，最后还有个肉身封神的好结果，偏我堂兄也只能一缕神魂晃晃悠悠去了封神台真灵上榜，到如今哪吒倒是修为进步，偏我兄长在天庭半点不得自在，神魂不全连修炼都被强行终止。我泾河姑父不过因为一点小错就命丧凡人之手，乃至于我西海三公主，嫁了二郎神又和离回西海，至今意志消沉不肯见人。”

好半晌，悟空默默拍了拍小白龙的肩膀。

你好惨哦……

“好吧。”玄奘叹息一声，站起身来准备上马继续西行，“若是你现在因果已经算是完了，你便走吧，也别回西海了，找个地方好生修炼，我看你似乎修了远古龙族的修炼之法，有朝一日，未尝不能给你龙族扬眉吐气。”

小白龙却跪下了：“我要护着师父取西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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