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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4节595（第2页）

同时，我已电告宋芳等。

望兄等，酌情处之。

尉迟真的这封电报，实实在在点燃了沧西、沧北保五师及其地方军民对反抗进犯保五师控制区的**军的怒火！

人们回顾半年前，保五师还是所向无敌。沧西、沧北老百姓无不安居乐业。为什么半年后，就会落得如此下场？

人们不仅要如实问。

谁来解答？

到现在，迫于形势压力，尤其是尉迟真的电报，很是让宋景光火。细细一想，又自己把腾腾乱窜的火苗压下去了。

为什么？

你能责怪尉迟真吗？你有什么资格？是你帮了尉迟真发展部队，还是提供了装备；是你的人，还是人家凭本事自己发展壮大起来的？冀中纵队能够有今天，哪一点功绩中与你挨得上边？

再说了，人家尉迟真、冀中纵队扛着你保五师大旗，历尽艰辛，好不容易打下冀中一大片新天地。你倒好，一声令下，就要人家白白放弃。放弃就放弃吧，人家二话没说，不远数百里转战，奉命赶回沧西保卫沧西。做到了仁至义尽，无可挑剔。而你呢？居然连人家的退路也全然不与考虑，置人家的生死于不顾，你还有何面目、何资格指责人家？人家不惜牺牲，坚持反攻，是在为自己开疆辟土，还是在保护你的利益，维护保五师的声誉，你搞清楚了吗？说白了，人家只是借用了你保五师的名义而已，并没有从你保五师获得任何好处。人家凭什么应该听命于你？人家有自己选择的自由，不买你的账，你管得着吗？要管，你凭哪点？

宋景扪心自问，终于释怀，慢慢有些醒悟。

尤其是三女在宋镇一带的行动，已经开了违抗自己本意的先河；尉迟真冀中纵队的大规模反攻，彻底揭开了保五师上上下下对自己决策不满的盖子。

究其原因，若自己再没有明确政策主张、战略指向，保五师很可能不战自溃，土崩瓦解。离开自己的，恐怕就不只是李云霞夫妇。说不定，就很有可能是保五师的所有将领。

光杆司令一个，谁还会臭你？

戴着“抗战英雄”光环的，岂止你宋景？

远的，比你地位、影响大得多的冯玉祥、杨虎城、吉鸿昌、宋哲元就不说了。

孙立人、戴安涛、张灵甫等等，没一个不是鼎鼎大名。

怎么样？

前思后想，宋景确实也很有些胆战心惊，坐卧不安，思绪万千。

真是一种彻底否定自我，剜心刻骨的痛。

真能做到？未必！

尤其是从前线不断传回伤亡惨重官兵的信息，**、陆文虎如热锅上的蚂蚁，没一刻消停；从容、儒雅的杜凌松脾气也没有那么好了，动辄就发火。包括身边的夫人王晓华，也完全没有了往昔的喜笑颜开风采，成天愁眉苦脸，难得一笑。

整个保五师师部，死气沉沉。所有人都板着脸，没有人敢，也没有人愿意说笑。与过去，哪怕是大战期间最艰苦时期相比，完全是两个不同概念。

无论参谋、副官、秘书、文书，还是警卫、勤杂人员；也不论值班执勤，仿佛都没有了那份看得见摸得着的自信。给人的感觉，一句话，就是对前途、命运，没有信心，笑不起来。

其实，宋景自己也看到了。同时，也看懂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也或多或少能够理解。可是，谁又能理解自己？

这就是宋景最痛苦的。

在家里，留在沧西的宋景身边的，还有王晓华、邓春妮两位夫人。可是，对宋景的抉择，两位夫人都不赞同，更莫说远在豫东的杨飞云、柳婉萍了。以杨飞云与李云霞的关系，所受李云霞的影响，加上杨飞云刚毅的脾气，执着的秉性，绝对与你闹翻，甚至决裂都有可能。

在外边，师部，**、陆文虎、杜凌松都是反动派。还能够相处，一是属上下级关系，二是对自己并没有完全失去信心，三是对师长到底要把保五师带向何方，他们不确定。只是这种信任，经不住战场严酷现实的检验。到底能够维持多久，宋景心里也没底。

从放弃冀中、沧北，尤其是放弃宋镇起，**、陆文虎就明显不太满意。表情始终非常严肃，成天不苟言笑。但是，并没有过分表现出来。

自宋芳三女在宋镇一带的一反常态行动，重新夺回已经变成废墟的宋镇的消息传开，整个保五师仿佛突然变了一个样。人们脸上又重新出现了笑容。包括他自己身边的两位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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