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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血染的托付 雪中之花（第4页）

那并非是首接针对慕容雪的攻击。

甚至，连随手一击都算不上。

或许，只是他维持这个攻击姿态时，从指缝间自然散逸出来的一丝微不足道的能量余波。

但，就是这微不足道的一丝。

对于凡人之躯的慕容雪来说，却是足以粉身碎骨的绝对力量。

“砰！”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悸的巨响。

那不是兵器交击的声音，而是纯粹的力量撞击在血肉之躯上的声音。

慕容雪的身体，像是被一柄无形的、来自远古巨人的攻城锤，狠狠地击中了胸口。

她娇弱的身躯，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重量。

整个人被那股沛然莫御的力量轰得倒飞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凄美的、了无生气的弧线。

一串血珠，从她口中喷出，在清冷的月光下，绽放开来。

如同寒冬腊月里，被最凛冽的狂风，瞬间吹散的红梅花瓣。

她重重地摔落在地。

离杨无，不过几步之遥。

那身洁白的衣裙，几乎是在落地的瞬间，就被身下疯狂涌出的鲜血，染得一片通红。

触目惊心。

她美丽的眼睛，还怔怔地、固执地望着杨无的方向。

但那双曾经盛满了星辰与希望的眸子里，所有的光彩，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黯淡、涣散、消逝。

生命，如同阳光下初融的雪。

香消玉殒。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快到让人来不及思考。

快到让人的神经，都无法追上这残酷的现实。

而杨无，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他的视线，从未离开过她。

他亲眼看着，那个善良的、美好的、会因为担心自己而脚步凌乱的少女。

他亲眼看着，她用那脆弱到不堪一击的身体，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亲眼看着，她为了保护自己，而“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的大脑。

“嗡——！”

一声巨响。

不是来自外界，而是源自灵魂的最深处。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被按下了静音键，只剩下这道震耳欲聋的、撕裂一切的轰鸣。

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脑海里，彻底炸开了。

胸腔中，那股一首被他用理智、用过往的苦难死死压抑住的愤怒、绝望、悲痛，像是积蓄了亿万年的地心熔岩，在这一刻，冲破了所有的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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