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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 无题事业（第1页）

实验室里面有一百个虚拟世界的登录设备。

足够许临他们五十二个人去登录。

只不过这种登录设备还是比较大的，是后面的登录仓的雏形。

但许临后面要上线、推广虚拟世界，就不可能靠这种体积巨大...

雪在凌晨停了。林知遥醒得比往常早，窗外的天色像被水洗过一般清透，屋檐下挂着的冰棱折射出微光，像是昨夜梦境的残片还未散去。她坐起身，猫早已不见踪影，床头那本铁盒静静立着，盖子微微翘起一角，仿佛有人曾悄悄打开过又合上。

她没急着穿衣，只是盯着铁盒看了很久。昨晚那句“我不是因为你懂我而爱你，是因为你不完全懂我，我才敢爱你”，此刻仍盘旋在耳边，像一段反复回放却不愿结束的副歌。她忽然觉得，这句话或许不该只属于许星临，也该属于青年，属于苏晚，属于那些在沉默中留下痕迹的人。

穿好棉衣推门而出，冷空气扑面而来，带着雪后特有的清冽。步道已被村民清扫干净，石碑上的字迹覆了一层薄霜，她伸手轻轻拂去，指尖触到那一行“此处什么都不会发生。除了你愿意发生的”时，竟感到一丝温热??不是错觉，石碑真的在吸收阳光，缓慢地释放某种能量。

湖面结了一层薄冰，但中央仍有一圈未冻的水域，如同一只睁开的眼睛。林知遥走近，发现冰面上浮着几片纸船，是昨夜小女孩放进信箱的那些。它们并未沉没，反而随着水波缓缓旋转，形成一个微妙的螺旋图案。

她蹲下身，凝视其中一艘。纸船底部用铅笔写着：“我偷看了妈妈写给爸爸的信，她说她后悔嫁给他。”字迹稚嫩却沉重。另一艘上写着：“我希望爷爷早点走，这样他就不用再疼了。”还有一艘，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这些话本该被深埋，可在这里，它们被允许漂浮，被允许不被回应。林知遥轻轻推了推其中一艘，让它继续随波流转。她知道，这已不是纪念馆，而是一种活着的共感生态??每个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练习着如何与无法言说共处。

回到老屋时，苏晚正坐在堂屋织毛线，脚边堆着几团灰白相间的羊毛。“给猫织的？”林知遥问。

“嗯，它越来越胖，旧衣服都穿不下了。”苏晚头也不抬，“你昨晚又录音了吧？我听见你房间有动静。”

林知遥点头，在她对面坐下。“我说了些……连我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话。”

“比如？”

“比如，爱一个人，是因为他不懂我。”

苏晚停下针，抬眼看着她，嘴角慢慢扬起：“那你终于明白了。”

“明白什么？”

“真正的亲密，从不是全然透明。”她将毛线绕在指间，“就像我们小时候，你发烧，我守在你床边，一句话不说。那时候我不懂你在痛什么，但我就是不敢走开。现在想想，那种‘不懂’，反而是最真的靠近。”

林知遥怔住。她从未想过，共感的起点，竟是承认彼此的盲区。

午后，邮差再次出现，这次带来一个包裹，没有寄件人信息，只有收件地址一笔一划写得极工整。她拆开，里面是一卷老式录音带，标签上印着：“YQ-1998|仅限夏至后开启”。

年份让她心头一震。1998年，是许星临最后一次公开露面的前一年，也是ERN实验室启动“共感编码计划”的初始年份。而这编号中的“YQ”，正是青年曾用过的代号缩写。

她拿着磁带走进纪念馆新建的“无答台”。玻璃塔内空无一物，唯有那台永远插着空白磁带的录音机静静伫立。她将新来的磁带插入，按下播放键。

起初是漫长的静默，接着，传来一阵极低频的震动，像是地壳深处的脉动。三分钟后，一个声音浮现??年轻、冷静，带着实验室特有的金属质感：

>“如果这段录音能被你听到，说明‘林氏悖论’已经成立。

>我们错了。

>我们以为理解是终点，其实它是起点的障碍。

>当文明开始尊重‘不被理解的权利’，才真正具备共情能力。

>这不是失败，是进化。”

停顿片刻，声音变了，不再机械，而是带着温度：

>“知遥，我是青年。

>我没死，也没逃。

>我只是选择了‘不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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