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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步踏出,脚下便绽开一朵银焰花;每一句话语,都化作信念波纹扩散四方。当他冲入黑雾中心时,口中朗声喝道:
“你们以为,疲惫就能打败我们?
你们以为,时间长了,人心就会冷?
可你们不懂??真正可怕的不是坚持一次,而是**明明累了千万次,却还是愿意再站起来一次**!”
轰!!!
银焰炸裂,如朝阳破云。
整个“倦怠之潮”剧烈震荡,黑雾中传出凄厉嘶吼,仿佛某种古老意志正在崩解。那些低语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尖锐的警报:
>【检测到高浓度‘执念波’】
>【防御机制失效】
>【建议撤离】
>【否则将触发‘反噬连锁’】
可陈长生没有追击。
他知道,这种级别的对抗,不能靠蛮力终结。真正的敌人,从来不在外面。
他闭上眼,沉入识海。
在那里,有一扇门。
漆黑、沉重、布满锈迹,门缝中渗出丝丝寒意。那是他内心最深处的角落??**自我怀疑之门**。
他曾无数次面对它:资质平庸时,师尊摇头时,同门讥笑时,谢不悔陨落时,甚至刚才看到那朵希望之花时……都有一个声音在耳边轻语:“你真的能改变一切吗?也许结局早已注定。”
而现在,这扇门微微开启了一线。
“进来吧。”门内传来温柔的声音,“休息一下,没人怪你。你已经做得够多了。”
陈长生站在门前,沉默良久。
然后,他笑了。
“你说得对,我确实累了。”
“三百年苦修,两百次濒死,一百次重启功法,九次灵魂剥离……我都记不清熬过了多少夜。”
“可你知道吗?每一次我想放弃的时候,总会想起那个雪夜。”
“那只小狼蹲在庙门口,眼睛亮得像星星。”
“它没问我能不能做到,也没说我不行。”
“它只是蹭了蹭我,然后一起看着风雪,等天亮。”
他抬起手,轻轻推开门。
门后没有怪物,没有深渊,只有一面镜子。
镜子里映出的,是一个瘦弱少年,披着破旧道袍,坐在雪地里抄写功法,手指冻得发紫,嘴里呵出白气。他写得很慢,一笔一划,极其认真。旁边放着半块冷馍,是他全天的口粮。
那是十年前的陈长生。
“你还记得吗?”镜中少年抬头看他,“那时候你什么都不懂,也没有系统,没有奇遇,没有师父疼爱。”
“可你每天天没亮就起来练桩,晚上别人睡觉了你还在默背经文。”
“你说,总有一天,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平凡人也能走到最高处。”
陈长生眼眶发热。
“我记得。”
“那就别丢下他。”少年微笑,“他是你最初的肝火。”
一瞬间,识海震动。
那扇门轰然倒塌,化作点点星光消散。与此同时,外界的“倦怠之潮”发出最后一声哀鸣,彻底溃散。黑雾褪去,露出一片澄澈星空。
小狼奔来,金瞳中满是震撼:“你……清除了内在污染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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