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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学术交流（第3页）
始皇指向桥畔一位正在记录伤亡名单的老年监察员，朗声道：“是他，是他们！是那些敢于质问将军为何多报战损的普通人！是那些坚持每一笔军资都要公示的读书人！是这些不起眼的光，让我们的军队没有变成掠夺百姓的猛兽，而是守护社稷的长城！”
全场肃立。
那一刻，许多人第一次意识到：这场变革，早已不只是政策更迭，而是一场文明的重生。
春天再度来临。
李念已无法下床，每日靠药汤续命。但他仍坚持批阅文件，审阅镜渊系统的预警报告，甚至亲自修改新一代“公民课”教材。
他在序言中写道：
>“所谓文明，不是宫殿有多高，军队有多强，而是最卑微的人，也能抬起头来说话。
>我们建造的不是一个完美的世界，而是一个允许不断改进的世界。
>愿后来者，永不放弃追问的权利。”
三月初七，晨光微露。
李念唤来王昭，轻声说：“把我推到院子里吧，我想看看那块碑。”
石碑依旧矗立，铭文已被风雨洗刷得更加清晰。
他仰望着，嘴角含笑：“你说，他们会记得多久？”
王昭哽咽：“一百年，一千年，只要还有人在议事亭里争论，就永远不会忘记您。”
李念闭上眼，呼吸渐渐平稳。
片刻后，他忽然睁开，望向东方初升的朝阳，喃喃道：“雨停了……伞多了，光也亮了。”
语毕，气息渐弱，终至无声。
一代帝秦设计师，逝于渭水桥畔，享年五十八。
举国哀恸。百姓自发罢市三日，万家灯火彻夜不熄。咸阳宫前，数十万人手持萤石灯，拼出八个大字：
**“百姓会说话，国家就有希望。”**
三年后，王昭遵其遗愿，将其骨灰分装三百陶罐，由三百名玄镜监察员带回各自辖区，撒于每一座设立议事亭的村庄。
而在遥远的西域，一名少年拾起一块刻有“监督”二字的残碑，问父亲：“这是什么？”
父亲答：“这是从前一位大人留下的字。意思是??谁当官，都不能忘了本。”
少年认真记下。
多年以后，当新一代少年在课堂上读到这段历史时，老师总会问：“你们觉得，李念真的成功了吗？”
有个孩子站起来答：“他没成功，因为他想要的世界，到现在还没完全实现。”
老师微笑：“那为什么我们还要纪念他？”
孩子说：“因为如果没有他点燃第一把火，我们现在连‘想要’的资格都没有。”
窗外，春阳正好。
议事亭中，两个老农正为一条水渠的修建争得面红耳赤；村口孩童们捧着新发的萤石令牌，练习书写“监督”二字；而在遥远的西域，一支商队正带着《政务公开榜》的拓本，走向未知的国度。
雨，又下了起来。
但这一次，伞更多了，光也更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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