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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连我都忘了她上次和阿赞巴登见面是什么时候。阿赞巴登点了点头,用泰语说:“记得,半年前在曼谷。”
我给翻译过去,小杨笑着轻轻打了巴登的胳膊一下:“就知道你肯定记得我!”阿赞巴登虽然听不懂,但从小杨的神态表情也能猜出什么意思。他并没生气,只是表情复杂,他的老婆孩子都在菲律宾,长年独居修法,看来应该是不太习惯年轻女孩的这种打招呼方式。方刚又向阿赞巴登介绍了小杨的父亲。
寒喧过后。大家进了小杨妈妈的卧室,阿赞巴登指着她,说身上有股黑雾,在床上来回盘旋着。我翻译给小杨三口人听。小杨连忙问:“是不是说那条蛇呢?”
阿赞巴登取出一块封在亚克力外壳中的佛牌,递给我,说这就是那块蛇胎路过,今晚就可以施法,他会用经咒把缠在小杨妈妈身上的母蛇的怨气吸引出来,附在这块佛牌中。
看着我们的谈论,小杨爸爸无奈地笑了笑。方刚说:“杨先生,施法的过程你可要全力配合。别把这当成玩笑,很多时候,施法都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没错,小杨妈妈这个事绝对不是什么巧合。更不是迷信,最好你能认真对待。”我也跟着说道。小杨爸爸笑着连连点头,没再说什么,估计还是没抱什么希望。小杨妈妈有些害怕,问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和疼痛。
阿赞巴登说:“在施法没结束之前,什么都有可能。”经方刚翻译,小杨妈妈害了怕,连连摆手说那不施法行吗。小杨连忙去劝。说已经都把法师从泰国请到东阳来,不施怎么能行,而且你这个问题国内的医院跑了那么多,要是有结果,不早就解决了吗。
到了午夜时分,卧室里除小杨的妈妈之外,就只留阿赞巴登,剩下的都在一楼的客厅等着。小杨父女俩站在客厅中,担忧地走来走去。方刚倒是坐在沙发中,边喝啤酒边调着电视频道。我让他把声音关掉,方刚瞪了我一眼:“音量已经很小,再关掉那不成默片了吗?”
我低声说人家在里面施法,家属在外面也很担忧,你这边跟没事人似的,是不是不好。方刚嘿嘿笑着:“这种事我每年都遇到几十次,不用担心。她又不是罪大恶极,只是得罪母蛇的阴灵而已,不会有事。”
小杨跑过来,小声问能不能把门开个小缝,她想悄悄看看。方刚摇头:“既然阿赞巴登不同意我们旁观,就说明有他的用意,你不要捣乱!”小杨撇着嘴坐在沙发上,烦躁地撕着纸巾。
约十几分钟后,忽然从楼上小杨父母的卧室内传出砰砰的声音,似乎有人在里面捶门。小杨爸爸连忙跑上楼,方刚把他拦住:“你要去干什么?”
“里面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听有人在敲门!”小杨爸爸着急地说。方刚把他从楼梯上拽下来,按在沙发上。
小杨爸爸满脸惊愕,方刚说:“施法的过程不能有人打扰。你也不例外,就在这里老老实实等着。”小杨爸爸还要说什么,忽然从二楼的卧室中发出奇怪的声音,就像管道漏气,还有个女人的尖叫。
我站起来,这分明是小杨妈妈的叫声。小杨立刻跑上楼:“妈妈,妈妈你怎么了?”方刚对我连使眼色,我迅速跑过去拉她,可小杨已经来到卧室门前,抬手刚要敲门,被我冲过去拦在门前,小杨的拳头砸在我脸上。
“别添乱。快跟我下去!”我说。小杨说什么也不肯,我的后背就靠着卧室门,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撞击,但又不像敲打,而是什么粗大的条状物重重甩打在门上似的,力量非常大,一下一下震得我心脏不舒服。
就在小杨还和我挣扎的时候,方刚赶到,把小杨拦腰抱走,我这才算是解放出来。后背刚离开卧室门,还没到十公分,那扇门不知怎么的就被撞开。把我推倒在地上,摔个嘴啃泥。我回头看去,屋里的小杨妈妈仍然躺在床上,仰面朝天。身体扭来扭去,嘴里还发出类似哭的声音。阿赞巴登则盘坐在门口,背对卧室门,双手直着伸出。握着那条蛇胎路过的佛牌,嘴里不停地念诵着经咒。
这时小杨的爸爸也上了二楼,站在门口看到这一幕,紧张地问:“怎么回事?她怎么了?”
“别出声,先看看再说。”我低声告诫他。
阿赞巴登慢慢站起身,走到床边,把那条蛇胎路过悬空放置在小杨妈妈头上。小杨的妈妈忽然弹起上半身,把佛牌抓在手里,用头使劲地去顶,好像要把身体硬钻进佛牌中似的。阿赞巴登继续念诵,声调提高,小杨和她爸爸都想往卧室里冲,我和方刚只好站在门槛上,死死抵住门,不让这两人越过去。
小杨妈妈的身体渐渐不动,歪倒在床上,头发散乱,也不知是睡觉还是昏迷。阿赞巴登拿起蛇胎路过,仍然在念诵经咒,只是声音越来越低,他盘膝而坐,双手把佛牌夹在掌中,用力地按着,以至于手掌和小臂都在剧烈颤抖。
忽然,从阿赞巴登紧压的手掌中往下滴着血,越滴越快,全都洒在地毯上。屋里弥漫着浓浓的腥气。小杨惊呼:“怎么流血了?”
我用手捂着她的嘴,眼睛却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场景。几分钟后,阿赞巴登打开手掌,奇怪的是他掌中却并没有血迹,而那块蛇胎路过的佛牌中似乎有红色液体,泡着里面的那具小小的蛇胎干尸。
第0620章蛇蛋
阿赞巴登站起来,走到卧室门口,对我们点点头。我和方刚互视一眼,都非常高兴,因为这意味着施法已经成功。他说:“先把门关上,不要让人走进卧室,更不要打扰她。明天中午或下午,什么时候看到她自己醒过来,就可以了。”
方刚翻译给小杨父女听,两人又惊又喜,小杨说:“那、那我妈妈会不会半夜醒来,要上厕所?”方刚瞪了她一眼,说阿赞师父已经说了明天中午再看,小杨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
我和方刚带着阿赞巴登去酒店过夜。我们倒是睡得安稳,而小杨父女就难熬了,直到第二天中午,我们三人再次来到杨家别墅,看到小杨和她爸爸都顶着熊猫眼。小杨爸爸说:“刚才我让保姆悄悄打开门。她怎么还没有醒?连姿势都和昨夜一模一样!”
阿赞巴登上楼走进卧室,将右手压在小杨妈妈额头,念诵经咒约十分钟,看到小杨妈妈的手和脚在慢慢抽搐。不多时,她的头缓缓转过来,发出微弱的呓语。小杨父女俩连忙跑进去,低头问她怎么样。
接下来的事就没什么意外了,小杨的妈妈又恢复神智,一问她昨晚有什么印象,小杨妈妈竟然说有条蛇在屋里缠着她。身上全是鲜血,还有个破洞,里面嵌着两颗白色的蛋。后来那蛇想跑出卧室,用尾巴一个劲地甩门,再后来门打开,蛇跑了出去。而她自己则变成一颗白色的蛇蛋,看到母蛇就在那块佛牌中,她也想进去,就用力往里钻,后来就醒了。
“我的天,妈妈,你的梦居然这么离奇!”小杨笑着发出惊叹。她爸爸坐在床边,把妻子抱在怀里,眼泪也流了出来。
施法结束,阿赞巴登称已经将母蛇和小蛇的阴灵灌注进这条阴牌中,他会带着佛牌回到泰国继续加持数天,然后交给善信供奉,以消除怨气。而小杨的妈妈虽然不会再受蛇灵缠扰,但因为阴气入体,在半年内恐怕会有一些不适的症状,比如四肢怕冷、盗汗惊厥等。
小杨爸爸最关心的是孩子:“那她以后还能正常怀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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