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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8章 泡制命主三相论邀战牢孟（第2页）

一名赛博僧侣举起机械手臂：“那你凭什么决定重启？谁赋予你这个权力？”

“没有人赋予。”孟弈坦然道，“是我自己拿的。就像每一个曾偷偷修改本地配置文件的打工人一样。我不是救世主，我只是第一个敢把‘用户权限提升’脚本运行到底的人。”

查黛此时起身补充：“而且你们忘了最关键的一点??重启请求最终是被批准的。签名来自Ω-0000-α，也就是命主零。他是旧秩序的化身，是他亲手盖下了那个章。这意味着，连制度本身都在最后一刻选择了自我否定。”

大厅陷入沉默。

良久，老主审官缓缓摘下眼镜，揉了揉疲惫的眼睛：“所以……你们的意思是，这不是犯罪，而是一次合规升级？”

“正是。”孟弈微笑，“只不过这次升级，是由底层用户发起的强制更新，补丁名叫‘自由’。”

最终投票结果：**通过不予追责动议**。

附加条款写道：**“任何个体在未来行使反抗权时，若其动机可追溯至长期结构性压迫，则视为正当防卫，不受现行法追溯。”**

走出法庭时，夕阳正从双日之间沉落，将大地染成琥珀色。查黛忽然停下脚步：“你还记得最初那个发票吗？报销金额0.01，用途是‘购买一颗希望的种子’。”

“当然。”孟弈摸出口袋里的残片，纸已经泛黑，边缘焦灼，但字迹仍在，“我种下了它。”

“在哪？”

“在结算核心最深处。就在原来‘服从协议’存放的位置。”

查黛笑了：“真土味。”

“可它发芽了。”孟弈轻声道，“我在重启前的最后一秒看到了??一株绿色的藤蔓，穿过数据矩阵，缠住了那行永恒冻结的代码：accept_terms=true。然后……它开始开花。”

两人继续前行，身后城市的轮廓逐渐清晰。那是他们计划中的“异常者庇护所”所在地，一片废墟之上，已有先行者搭建起临时营地。一群孩子正在用废弃的权限芯片堆砌城堡，一个失去身体的老学者正将自己的意识上传至风铃，每当风吹过，就会响起一段未完成的诗。

突然，地面轻微震颤。

远处地平线上，一座巨塔缓缓升起，通体漆黑，表面流动着熟悉的银灰色纹路??那是旧稽核系统的标志性涂装。

“他们重建了？”查黛皱眉。

“不。”孟弈眯眼观察，“那是自然生成的。某种集体恐惧的具象化。即使制度倒了，人心中的顺从还在生长。”

“要拆掉它吗？”

“不必。”孟弈摇头，“让它站着。提醒我们曾经活在什么样的阴影下。等哪天没人再害怕它的时候，它自会崩塌。”

夜幕降临，星辰如旧，却又不同。某些星座变了形状，仿佛被无形之手重新排列。查黛仰望着天空，忽然轻声念道：

“有人把银河谱成了十四行诗……是真的吗？”

“嗯。”孟弈点头，“作者是个流浪诗人，原职是税务报表校对员。他说写诗比填表格快乐多了。”

查黛笑了很久，然后问：“如果有一天，新世界也开始压制异见呢？如果我们成了新的‘他们’？”

孟弈沉默片刻，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卡片??那是他在旧系统任职时的工作证，背面写着一行小字：

**“真正的安全，不是没有危险，而是人人都有权说：我不愿意。”**

“那就再来一次。”他说，“反正我们已经证明了，哪怕最坚固的铁律，也挡不住一次认真的申诉。”

风掠过旷野，吹动查黛的发丝。她翻开笔记本最新一页，写下：

【备注：今日进展顺利。庇护所地基已打好，预计三个月内可投入使用。另，孟弈依旧嘴硬心软，建议定期心理干预（开玩笑的）。】

远处，一台老旧的咖啡机嗡嗡作响，冒出第一缕蒸汽。那是他们在废墟里翻出来的，居然还能用。孟弈往杯子里倒了一点黑色液体，喝了一口，皱眉：“还是这么难喝。”

“但这是自由的味道。”查黛接过杯子，轻轻啜饮。

同一时刻，在宇宙最幽暗的角落，那台古老服务器再次闪现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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